第68页（第1页）

  那黑影闻言大笑：&1dquo;聪明聪明，你的头脑很适合学习哲学和数学，做医生太可惜了。你准备选择什么东西来交换呢？时间不多了。”那火已经点然了那名女生身上的衣服，那女生恐惧地狂叫，声音嘶哑凄厉，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正在此时，一声喜悦的猫叫，赵雪君的黑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窜入茫茫白雾之中，一跃跳上那黑影的肩膀，在那黑影面颊上不住摩挲。

  那黑影十分轻柔地抚摩着猫咪的脊背。

  冷心心中一动，大声道：&1dquo;我知道你是谁了！”他正要说出那黑影的名字，火中的女生出一声惨叫，众人闻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那火已经开始烤灼那女生的身体。冷心无暇多说，几步冲前，身子凌空飞跃，直接往火中投去——众人一阵惊呼，段云大声道：&1dquo;冷心，你疯了么？”

  蒋世和林丁被困在雾中，四处都是白色，无从辨别方向。何伯掏出随身所带的打火机点燃，却只隐约看见一点微光，不能照明。三人相互之间看不见，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幸好蒋世比较贪吃，随身带了几个面包，几人在雾中撑过了这两日，一路不停地乱走。走了不知多久，鼻中忽然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世大喜，知道一定是进了学校，到了医院附近。三人摸索着前行，世忽然触到一个人的身体，那人尖叫一声，是个女的。

  &1dquo;谁啊？”蒋世问。

  那人默不作声。

  林丁也问道：&1dquo;是谁啊？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你认得路么？”

  &1dquo;我也看不见路。”那人回答道。听声音是个中年女子。

  &1dquo;您是老师么？”世道，&1dquo;老师，最好不要在外面走，雾中什么也看不见，小心将衣服弄破了——你没听见广播么？”

  &1dquo;我听见了。”那声音竟然有几分羞愧，&1dquo;只是这几天我都病着，在家躺着，今天才好了一点，特地来解决这事。”

  &1dquo;解决这事？”林丁和蒋世异口同声道，&1dquo;您能解决这事？您是谁啊？”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道：&1dquo;你们也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也未必能解决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事情总是因我而起，我总要负起责任来。”

  &1dquo;哦？”蒋世听得事情有了头绪，立即来了兴。

  那女子道：&1dquo;本来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如今我也不怕提起——再不说，便太对不起那些受伤的女同学了。”

  &1dquo;23年前，我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他心地很好，学识渊博，就是性子孤僻一点。他有两个很好的朋友，我们四个经常一起出去玩——那时候真是很快活的日子啊。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能长久，他的两个好朋友竟然都给淹死了（蒋世和林丁听得心中一动），我那男朋友十分悲愤，说是因为别人见死不救，他们才会死去的。此后他日渐消沉，成日就喃喃地念着&1squo;难道两条人命竟然还不如一盘棋重要？’（听到这里，蒋世和林丁已经知道她说的是谁了）那时候我已经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全不理我，只顾着看哲学书，想问题。我找过他很多次，都没有机会告诉他。眼看着肚子就要大起来了，我只得去做了流产。本来我并未觉得他过分，但是从手术台上下来后，又疼，又怕，又孤单，忽然对他十分不满起来。我跑到他寝室，告诉他我将他的孩子打了，他大吃一惊，问我是为什么。我当时一心只想气他，便说他太穷，不能买漂亮衣服给我。恰好我身上穿着一件买的衣服，我就骗他，说这衣服是一个有钱的男人买的，我就要嫁给那人了。

  我这些都是假话，哪里来什么别的男人，我心里从来只有他一个，但是自从他朋友死后，他便一直喜欢钻牛角尖，听了我的话，他一言不，第二天就退学走了。从此我再没见到他。

  但是，十多天前，他又来找我，带了他这么多年的日记来给我看，说他终于想明白了世间的道理。他的神情非常可怕，完全不似当初那么纯真善良，我瞧着他，心里有几分害怕。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这么多年来，为了他，我再没有喜欢过别人，我留在学校当老师，也是为了他有一天回来能找到我。不料他年纪大了，身手也不利索，走路不小心，竟然就将腿摔折了。我得到消息到医院去看他，他竟然就昏迷不醒。我自然很伤心，便在他床边陪他，看看他的日记。他的日记中都是一些激愤的话，甚至说&1squo;一件衣服=一个女人’，这话自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当时看了也没在意。

  但是这两天我烧，在家里躺着，听得广播，心里已经打了个突，觉得学校女生受伤的事情不要和他有关吧？等我能够起床，又听得同事说起围棋也能让人死，大家都以为是龙应水和朱环干的，只有我心里明白，他们两人那么善良开朗，断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事情一定和他有关，便立即出来找他，不料走到这里竟然就碰上这么大的雾！”

  那女子说完出几声叹息。蒋世道：&1dquo;老师，您说的那人，是不是叫英海天？”

  &1dquo;是啊，”那女子惊奇道，&1dquo;你怎么知道？”

  蒋世和林丁此时已经心中雪亮，许多疑团都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