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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书先生又说罢一截儿，放下折扇来吃茶，坐下有人道：&1dquo;听先生的意思，陛下与皇后娘娘早也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感情，且自少年时就种下了情根，怎么十余年前，陛下

  第一回上京提亲时，皇后娘娘竟没答应？那时战事未起，两人之间并不隔着家国与立场，昌平公主嫁与远南世子，正当合适才对啊。”

  说书先生搁下茶，莫名一笑：&1dquo;这位客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他将声音压低稍许，&1dquo;其实外头还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陛下少年时与皇后娘娘初见时，动心的只陛下一人罢了，皇后娘娘那时尚总角之龄，不知情为何物，只将他当作兄长。皇后娘娘

  第一回情动，其实是对大随的怀化将军。”

  此言一出，坐中惊起一阵低呼。

  于闲止先时还听得和颜悦色，这会儿再看去，只见他眉宇间已是一派清冷了。

  &1dquo;那怀化将军不是早已娶妻？皇后娘娘彼时堂堂嫡公主，何以会对他心动？”

  &1dquo;客官有所不知，其实大随的先皇陛下，最初是将公主殿下赐给了怀化将军为妻，方才不是说了么？公主十七岁那年，因受了不白之冤，被关入冷宫，不知远南的世子大人曾上京求娶过她。但另一个说法是，公主当时其实知道世子大人来了，但她性子执拗，心系慕将军，宁肯枯守冷宫，都不愿随陛下去远南，这才与陛下错过，蹉跎岁月。”

  坐中数人面面相觑。

  于闲止漠然起身，淡声问：&1dquo;是这样吗？”

  我见他面色不善，讪讪道：&1dquo;这些芝麻绿豆的陈年旧事，你计较这些做什么？”

  他端着个茶盏，却道：&1dquo;我倒觉得这说书先生说得不错，我

  第一回心动，确是少年时。不知昌平公主第一回心动，是个什么感受。”

  我与他结缘太早，数年风雨一路走来，往事相知甚深。

  他这样问，我亦无可瞒他，斟酌许久，才寻了一个自以为能让他满意的答案，慎重道：&1dquo;大概是&he11ip;&he11ip;虽败犹荣吧。”

  谁知于闲止听了这话，面无表情地将手里茶盏一放，出了茶楼。

  外间暮色已起，晚霞绚烂得令人心惊，东街上的商铺正一盏一盏点起灯火。

  我追了于闲止两步，道：&1dquo;你可细思过虽败犹荣四个字的意思？”

  他顿住，并不回头，像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道：&1dquo;意思是我很庆幸，也从不曾后悔，在余后的半生遇到了你。”

  &1dquo;也一直希望，以后的生生世世，都能与你一起。”

  街巷人声鼎沸，说书先生的声音隔着这喧嚣悠悠传来。

  &1dquo;年少不谙世事，谁不曾有错识心意的时候？真也好，假也好，错也罢，对也罢，只要在后来及时回，一切不也来得及么？”

  &1dquo;有时候缘分是这样，不能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若你非要争那朝夕，反而错过了时光最好的样子。后来陛下与皇后在乱世相依，何尝不能算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已在灯火阑珊处呢？”

  于闲止回过头来，唇边是一抹淡笑，映着灯火与阑珊的暮光，他向我伸出手。

  而我亦然。

  日月天光为证，山川湖海为鉴。

  纵有艰辛，亦不悔与你共渡这浮生三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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