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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远的手按在桌上,嘴角绷起,没有说话。
樊池转向九蘅,脸上瞬间换成明亮的笑意,窗棂泻入的晨光在他瞳中跳跃。将丝的另一端塞进她的手中:“给你玩。”
牵了她的手站起走出暖,她跟在他身后扯着扑棱棱的红蛾,穿过开着覆雪红梅的御花园,身后跟着大黑猫。若不是到处杵着青蚨侍卫,倒真像一对年轻儿女带宠物踏雪游园。
朱蛾被用一根头捆住时心中冷笑不止,还说头岂能困住它这只修了几百年的妖?挣扎了一阵,现还真挣不开。这根头是来自有灵力的人身上,偏偏就能克制住它。绝望了,趴在九蘅衣袖上不动了。
但这个家伙虽现了原形,偷听的本事却是仍在的。少不了竖起它羽状触须,启动它生在腹侧的“耳”,想从这二人对话中听出些门道,也好不白当一回人质……哦不,蛾质。
然而这两人一句对话都没有,手指相绕,眉来眼去,相视而笑……还真当成逛园子了?
第14o章为什么要嘟嘴巴
“好。”樊池含笑答道。
又没话了。蛾子崩溃了。
走到万福宫时,门外守着的青蚨振着翅膀蠢蠢欲动,被朱蛾用常人听不到的虫语吼了回去:“滚!没看到你蛾大爷被绑这里吗!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按死我!”
青蚨们收翅退下,一对对复眼远远近近,闪着呆滞又凶残的光。
进了原皇后住的万福宫,樊池又拿了个杯子将朱蛾一扣,顺手在杯面上施了个仙咒,里面朱蛾顿时感觉像被埋入地底,一丝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一隔离了这个监视者,九蘅的一双手就摸到了樊池身上去,淡定的模样也端不住了:“让我摸摸看你的伤势怎么样,打架有没有崩开伤口?”他的伤处一直用障目术掩藏,看不到,只能摸。
他却一甩手背过身去:“不给摸。”
“就摸一下。”
他没理她,一头躺体在大凤床上面,脸朝里侧,一副生闷气的模样。九蘅不解所以,不依不侥跟着爬上去扒在他肩上:“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在枕上转过脸来瞪着她,满脸郁怒:“你昨天晚上就知道我才是人质了。”
“嗯。皇帝看中的是魂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没有想到吗?”
“没有。我竟然就没有想到,让你被带去……”他神情黯然躲闪开她的目光。
原来这人是在生自己的气啊。她嘻嘻一笑,讨好地把下巴搁他肩上:“带去又怎样?我应付得来。再者说我不是把朱蛾给你送过来了吗?”
他微叹一声,就那么仰脸看着她,窗外晨光映在眼瞳,清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