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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愚蠢的业务自然是开了没二话。关键是这放出去的谣言好像春天的野草一般后果不堪设想。王思捷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更何况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所以难免心下也有些慌张。

  某次跟程毕去跟竞标的一个客户应酬，对方神秘兮兮地请他们俩吃饭桑拿包少爷的时候，程毕莫名其妙地跟王思捷问：“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花枝招展的男孩子在这里？以往不都是请的美女作陪么？”王思捷头痛欲裂——我靠连客户也在传了么？！

  高#潮是分公司旗下的，当初程毕第一个办砸了之后又挽回回来，扬眉吐气的案子里合并的乡镇企业化工厂。化工厂、x集团和分公司三权分立的这个企业的业务这两年是蒸蒸日上，效益很好。可是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化工厂那一拨的股东跳出来，对自家产品入这一季目录的事提出了异议。具体提出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理由，但是真意其实是“公司高层不检点，影响企业以及产品形象”。此闹剧一出，全公司上下哗然。

  程毕也愣了，之后是咬牙切齿恨当初怎么没把那个破厂真的拆吧拆吧卖废铁。

  这个事本身还是好处理的，虽然股权三权分立，可是分公司和x集团基本来说是一伙的，所以产品最后当然还是入了目录。可是过程却让程毕王思捷觉得无比恶心——和x集团开会讨论对策的时候、三方酒桌上拍板的时候，那毫不掩饰的针对两个人的轻视和恶意围观的态度让他们心里沉重得不得了。程毕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回到分公司差点摔东西骂人。

  他这时候才算真的明白，当初王思捷拼命不让他对外泄露二人关系的意义何在。同性恋这件事在中国的现实究竟是怎样……

  “这个事不行，我咽不下去这口气！”程毕气呼呼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思捷，我们不能就这么输了。我们没有错，我们跟他们干到底！”

  他这还没等干倒任何人呢，王思捷先行一步倒下了。

  2o

  2o、第2o章。。。

  事情生在某天中午午休时间。王秘书从早上开始就脸色不好，但是一直挺着。Rose大姐觉着不对劲，午休时间买了两罐红牛去找他。干找找不到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这可是头一回。最后去问总经理，程毕说我也不知道哇一个小时之前我觉得他不太好让他去楼上空会议室休息，他还跟我说先叫一下午餐的盒饭他再上去。说着自己也打个电话过去现果然没有人接。

  这太诡异了。工作狂人王秘书就连在床上的时候电话也是随叫随接的（当然这一点程毕不满已久了）。

  二人慌慌张张上楼上空会议室找人，现王秘书在会议室昏迷了。

  送去医院大夫诊断是因为过劳低血糖而晕倒。刚推进医院的时候查有心律不齐，并且胃的状况很糟糕，血糖低，血压高，轻度脂肪肝……

  脂肪肝？！程毕觉得匪夷所思：思捷才三十出头啊，人又不胖，甚至最近一年多来还更瘦了好多……怎么想脂肪肝这种病都不应该得啊。虽然只是轻度，可是考虑到人的年龄和生活状态还是怪可怕的。

  总之程毕给彻底吓怕了。强制给王思捷休假两个礼拜不准出现在公司，也顾不得工作没了他，自己做不做得来，他心上人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Rose大姐临时接手了秘书工作，但是显然没有他家的夜叉铁腕秘书长得力。程毕在上下翻飞的各种文件和混乱的局面中焦头烂额。整个秘书部都连带着被弄得鸡飞狗跳，好几次工作卡住Rose大姐快忍无可忍想说给王秘书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都被程毕坚决制止。

  “思捷累倒都是因为我太依赖他，这回我说了给他放假，就真的是让他好好休整，告诉所有人绝对不许打搅他。”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程毕只能硬着头皮上。原来还想早点回家看望修养中的恋人，可是硬是挤不出时间，天天加班。尤其是太多太多的细枝末节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底下稀里哗啦涌出来的各种事情要他拍板，可是很多问题他一点儿概念都没有，还要去请教其他人。程毕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这两年他这个总经理当得这么顺风顺水，王思捷究竟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再想到他多半就是因为这个才病倒的，而自己却全无知觉，程毕陷入深深的愧疚。

  ‘思捷放假，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难得好机会。以前曾经敢想不敢做的种种这下可有时间……嘿嘿嘿嘿’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程毕脑子里还这样妄想着。可是事实是这回轮到他完全没有时间回家与恋人你侬我侬。连续几天半夜下班，下班之后整个人都累得跟烂泥一样，好不容易到周末了却还要应酬。周日下午终于没有安排了，可是程毕回家一路几乎是用飘着走的——腿脚沉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脑子里还跟电脑里跑的程序似的一趟一趟跑码：这些天的各种工作啦，下个星期的各种工作啦……

  到家的时候把车开进楼下的地下车库，也没注意旁边有一辆特熟悉的车。坐电梯到了自家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响，眼前是一双男人的运动鞋。

  “慢死了。”王思捷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说。

  程毕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看电梯，伸脖子看看门牌号——是自己家没错，为为为为什么思捷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