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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铃思考了一下，“难道是他的衣服上先沾了什么液体，鲜血再透上去，就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柳弈点了点头，又要了一根棉签，在那片颜色略浅的半圆区域上面反复擦拭了几次，凑到鼻端闻了闻。

  “血腥味太重了，闻不出什么味道，暂时还不好判断这是什么液体，等回去实验室再说。”

  就在这时，门板传来“叩叩叩”几声有节奏的敲击声，几人回头，就看到戚山雨的搭档安平东站在门外，身边还跟着柳弈的研究生江晓原。

  “你们蹲那儿干什么呢？”

  安平东利落地换好鞋套，走到围在尸体边上的几人身边，“这是现什么了？”

  “现在还不好说，也不知有没有用。”

  柳弈站起身，朝安平东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足足比自己还迟了二十分钟才赶到的学生。

  江晓原接到柳弈扔过来的凉飕飕的视线，狠狠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往安平东高壮的身形后面躲了一步。

  “安警官怎么才上来？还劳烦你把我那不肖弟子给捎上来了。”

  柳弈客气地问道。

  “我刚刚到楼下找尸体的第一现人问话去了。”

  安平东“嗨”了一声。

  “那小伙儿吓了个半死，哆嗦得跟只雨打的鹌鹑似的，看着都可怜，我就让他呆在楼下，找个地方坐着说话了，也省得万一晕倒了更麻烦。”

  “对了，我还没问，这尸体是怎么现的？”

  柳弈一听，恍然大悟状，想起自己竟然漏了这茬儿。

  “呵，这事儿，说来还挺有意思的。”

  安平东把“有意思”三个字咬得极重，听着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现尸体的，是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儿……”

  根据安平东问到的情况，作为尸体第一现人的小哥，是市里某海鲜烧烤店专送平台的外卖员。

  他接的这张单子上打印的下单时间，是4月16日，也就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三十二分。

  订单里林林总总叫了四个大菜，加起来有四百多块，而送餐时间则被定在了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

  外卖小哥说，他今天比预定的配送时间早了大约十几分钟到达，站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没有人应门，于是拨打了订单上的手机号码，却听到铃声从屋里传来，而且听得出来，手机响起的位置离门口相当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