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啊（第1页）

子夜，皇城，一处静谧的小院之中，一张石桌，三张石椅，三个在宫内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对坐着。

“今天没有外人，杂家也不准备绕弯子，请二位公公前来，只是想提醒二位一句话！”

听到怀恩的话，尚铭、汪直两位在宫中排的上号的大太监立刻起身，恭敬的向怀恩行礼。

“请公公明示！”

看身边的两人恭恭敬敬，怀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东厂也好，西厂也罢，哪怕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说到底都是一样的，那都是万岁爷的奴才。”

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恭恭敬敬的两位厂公，怀恩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说到底，咱们都是残缺之人，咱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万岁爷赏赐的，没有万岁爷的宠信什么都不是，还望二位公公记住这一点，好好地为万岁爷办差。”

“谢公公提醒！”

……………………

“父亲，今天的事情……”

“良辰啊！”

看着眼前的儿子，年近七旬的商辂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你啊，就是太急躁了。”

“父亲教导的是，孩儿确实是有些心急了，但是，父亲，你已经位极人臣，几十年来又兢兢业业，真的没有必要接受项部堂的邀请，而且孩儿始终感觉项部堂……”

“无妨！”

“可是，父亲，如果陛下驳回了……”

“良辰啊，你可知道，当年土木堡之后，瓦剌兵临城下的时候面对希望迁都的众人，于少保是怎么说的么？”

“这……”

“于少保说：那些白痴难道看不到赵宋南渡的旧历么，提议南迁的人应当斩!”

“……”

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儿子，商辂缓缓起身，走到了书房内的窗户之前，轻轻的推开了窗户，凛冽的寒风随之入内，然而这寒风也为书房内带来了一抹清。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彻夜难眠。”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良臣啊，有些东西，终究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而且，为父真的累了，商辂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

是夜，月明星稀，天气晴冷、，从皇城到宫城，从豪宅到大院，大明的京师无数的宅院灯火通明，信使、仆役、密探、番子不停的在城内穿梭。

然而，这一切和李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因为这一夜，李正始终处于昏迷之中而且高烧不退，就连汪直连夜请来的太医都对李正的情况束手无策。

太医自然不可能知道这是两个灵魂，两份记忆在融合。

好在天亮之前，李正的高烧终于退下，人虽然没有苏醒但是，呼吸由急促变得匀称。

看到李正转危为安，汪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带着几名亲信在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入宫。

…。

前一天怀恩的话汪直认真的记在了心中。

……………………

成化十三年（1477年）正月二十六晌午，京师皇城南街一间三进小院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夫人，少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