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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他一眼：&1dquo;还是头一次见你开府迎客。”

  伏廷说：&1dquo;仆固部不同，自突厥中归顺，对都护府多有功勋，在八府十四州的胡民中地位很高。”

  言下之意是他很重视。

  说话间，那姑娘已拿着弓走了过来，一手按怀，向伏廷见了胡礼：&1dquo;大都护可要来一场？”

  &1dquo;不了。”伏廷直接拒绝了。

  姑娘似没话说了，拎着弓站着，正好罗小义领着那老者来了。

  伏廷让开一步：&1dquo;这是夫人。”

  老者立即见礼：&1dquo;仆固京见过夫人。”说完又拉过旁边的姑娘，&1dquo;这是我孙女仆固辛云。”

  姑娘跟着见了个礼，抬眼看了看栖迟。

  罗小义怕栖迟不知道，笑着道：&1dquo;嫂嫂，每年三月都有各胡部推举领来瀚海府议事，今年来的是仆固部，这位正是领。”

  栖迟点头，难怪昨日听他说三月到了。

  正说着，李砚过来了，罗小义一眼看见，笑着朝他招手：&1dquo;世子来的正好，正要教你习武，来一起耍上一回。”

  李砚不明所以地被他拉进了园中。

  几人又开局，罗小义先教李砚玩这个的诀窍。

  为了防止伤人，玩这个用的是木箭，因而不太好射。

  仆固京却不玩了，请了伏廷去一旁说话。

  栖迟缓步进了园中，站在树下看着。

  三月在中原已经是盛春，四月便芳菲尽了，在北地却只能看到个春日的影子。

  园中开阔，种着北地的树，都是坚实糙厚的，不过刚绿了一寸，枝头还有未化尽的一点残雪，成了他们眼下最后一点乐。

  伏廷和仆固京说着话走远了，仆固辛云找了个地方坐了，看似在休息，脸却朝着他们的方向，远远看着，手里的弓再没拉开过。

  女人似有天生的直觉，第一眼见到这姑娘时，栖迟便觉得她对伏廷不一般。

  与箜篌女杜心奴不同，这感觉，不是攀附。

  她默默看了片刻，移开眼去看李砚。

  李砚终于拉开弓射出一次，木箭打在她身旁的树梢上，梢头残雪一振，落到了她身上。

  她脸上遇凉，思绪一顿，笑着抬手拂去。

  李砚见她笑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对罗小义道：&1dquo;小义叔再教我射一箭。”

  罗小义奇道：&1dquo;怎么忽然来劲了？”

  李砚说：&1dquo;姑姑此番受惊而归，可算展了眉，我想叫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