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6行渊闻言有了几分心虚，看书这事他确实是不太行，书上那些字在他眼里就像蚂蚁在爬来爬去，如果6隐川看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确实会倒头睡去，一无所知。

但即便如此，6行渊还是大为震撼，问道：“以谢陵为主角的书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们的记忆，但又不完全是，我现在到底是在书外还是在书中？”

“何为书？大道三千，一沙一界，提笔作书者，亦是书中人，谁能说得清？”

6隐川的回答有些深奥，6行渊听的迷糊，他琢磨了一下，现6隐川避重就轻，他更关心的是书里写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在他被封印后，在谢陵落崖后，那些是真的生过吗？谢陵和6隐川决裂，最终更是亲手杀死了他。

事到如今，6隐川也不瞒他，坦白道：“是。”

6行渊所看到的书，其实是6隐川更改后需要让他记住的记忆，但又不是全部的记忆。

为此他特意用了谢陵的视角，因为在谢陵的眼中，他和6行渊是一个整体，他不需要去考虑如何解释还有另一个自己，这也能避免6行渊回想起往事。

他让谢陵看见的一切，也是他想要6行渊看见的，他避重就轻，隐去自己在一切事情里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6行渊会觉得后来的故事不对劲。

识海内，记忆共享，6行渊此刻知道的才是真相。

6隐川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他想把一切事情终结在自己身上。封印6行渊后，他给谢陵铺好路，算计好一切。

他理智而冷酷，他把他们对谢陵的感情藏起来，不给谢陵回应，让谢陵对他的恨成为支撑谢陵走下去的动力。

不得不说，在如何刺激谢陵这件事上，6隐川和6行渊都是一个样子。

6隐川的死是必然的，在他的计划中，他身死之日就是6行渊解开封印，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身份重获新生之时。

天衍宗的6隐川死了，活下来的是没有干系的6行渊。

他不必在背负过去那些沉重的担子，他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你在逼自己这件事上，真是无人能及。”6行渊气不打一处来，6隐川是很理智，办事沉稳，可他容易极端。

他知道6行渊不会答应，所以他只字未提，不动声色地布置了一切，混淆6行渊记忆，让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不会深究其中的蹊跷。

既让他从这个局中跳出去，又让他重获新生。

“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死了，我也会死？”

6行渊感到胸闷，他承受不起这样的保护。自从苏醒后，他和6隐川一起经历了很多，他们合为一体，没有谁是多余的，也不能凭空少了谁。

6隐川敛眸，道：“我当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6行渊嗤笑：“可眼下这个局面，明显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反而回到了和谢陵决裂之前。唯一保留的一点大概是我因为封印，什么都不记得。“

6行渊心生疑虑，困惑道：“还是说这也是在你的计划之内？你担心一个计划不够保险，所以设计了第二个？”

6隐川摇头，过去本身是不可逆的存在，岁月之术更是道门禁忌，他要是真有逆转时空的本事，就该回到两岁之前，直接干预三族的战争，救下自己老爹，而不是回到和谢陵决裂的时候，再做一次选择。

他们眼下这个局面，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当时在悬崖上，是6行渊先醒了过来，识海阻断了他和6行渊的联系。

冥冥之中，仿佛是有一股力量要6行渊也做一次选择。

他们身在囚笼之中，深受束缚，他的选择行不通，6行渊的选择虽有一时的畅快，却还是很快又进了死胡同。

6行渊看向这茫茫雪山，神识微动，雪面消融，冰川之下，劲草破土而出。

“小川，我们回家吧。要说这一世和上辈子有什么不同，就是这一世我们知道魔族还在。”6行渊跳脱掌控后，并非一无所获，遇见玄弋是他最大的收获。虽然也因此被抓，但还是把眼前的困局破开了一道口子。

“玄弋跟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梅姑他们还活着，我们并非无家可归。”

6行渊看向6隐川，他们各自做了一次决定后，也该共同做一次决定了。

眼下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魔族又有了踪迹，天衍宗将他抓回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应该早做打算。不管是走还是留，都不能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