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记忆坍缩1（第1页）
对于奥特鲁家族的异状，目前有三个问题和两个答案。
第一，奥特鲁家族是否实验了“制作幻灵”的禁忌魔法，这个魔法所达成的后果，和奥特鲁家族的历史和现状有什么关系？
第二，现任奥特鲁公爵是否知晓这件事情，如果知晓，那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异常，如果不知晓，那么他当初又是如何拯救“贞德”的？
第三，幻灵透露的情报是否属实？或者说。。。堆叠了数十代人记忆的幻灵，它的记忆是否属实？
关于第一个问题，根据眼下的线索，文修基本可以得到答案——奥特鲁家族恐怕在很早之前就涉足了制作幻灵的禁忌魔法，而且目的是获得永生和基因进化，通过数十代人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夺舍，最终造成了奥特鲁家族人丁稀薄但天才辈出的现状。
关于第二个问题，文修觉得其中恐怕有什么猫腻，因为奥特鲁公爵的表现只是一个善于阴谋和溺爱女儿的老男人，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幻灵和贞德的事情，这是十分诡异的，这其中生了什么，需要文修去查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暂且认为、这只野生幻灵是通过堆叠数十代人灵魂制作的魔物，他的目的是夺舍奥特鲁家族的血脉继承人，因为有着数十代人的能力继承和基因筛选，那么它夺舍之后成为新一代天才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这个答案却只解释了一半，因为除非实际接触到幻灵并把它绑起来审讯，否则文修也无法搞清楚幻灵的记忆问题。
不过以上三个问题都只是文修“顺便想要了解”的东西，文修的目的早已确定——创造一个对纳萨力克有利的战斗力。
这件事情如果要完美达成，恐怕文修得亲自出手，但文修对夏提雅有信心，拥有诸多便于黑夜中行动的眷属的夏提雅，只要耐心地花费时间去寻找答案，一定能避免“暴力解决”的结局，嗯，就当做是为她准备的一场游戏吧。
“重要的是‘收集情报’和‘分析情报’，在将一切力所能及的因素考虑进去之后再行动，尽量不要一股脑地用武力解决。。。当然，如果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你也不用顾虑那么多，直接对它使用滴管长枪吧！”
离开教堂后，文修将一些心得体会告诉一脸懵的夏提雅，并转手让飞鼠截停了耶·兰提尔那边回复的信件——既然已经让夏提雅参与进来，就尽量让她独立完成，无论结局如何，这也是一份成长的经验。
“先要收集情报。。。我明白了，文修大人。”
回到常住的酒店房间，夏提雅立马兴奋地开始召唤自己的吸血鬼新娘眷属，并一人派了一份用于记录影像的道具，让她们全天二十四小时去公爵宅邸的各个角落监视幻灵的活动，并同时收集奥特鲁家族的信息，每天换班回来汇报情况。
文修一脸宠溺地看着夏提雅训诫眷属，心中不由得感叹——怪不得每次飞鼠都会拿你当典型啊，“迪米乌哥斯雅尔贝德，就以连夏提雅都能听懂的话来解释一下吧！”
“这么多信息，你一个人处理得过来吗？”文修实在忍不住地开口。
“诶？一个人？”夏提雅先是疑惑，然后转为震惊，最后竟然有了几分恼怒和委屈。
“。。。我还要忙狂魔物的事情，一会儿下午就得出去前线，毕竟我是前线的实际指挥官。”文修不由得扶额摇头，关于指挥官这件事，如果文修没有提前猜出奥特鲁公爵是迪米乌哥斯的眼线，那他估计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震惊于公爵的大胆，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公爵的种种行为都是在为自己开绿灯，那么自然而然地、文修就乐得去顺从迪米乌哥斯的“安排”。
“知。。。知道啦，文修大人辛苦。。。”夏提雅有些不满地噘嘴嘴，但身为阶层守护者的她，必然不可能真的对文修抱怨什么，只能一脸委屈地说着什么“我没有不开心”、“你去忙吧，我没事”、“我当然没有工作重要啦”之类之类让文修头疼的话。
不过最终文修还是把夏提雅哄好了——用一个双手捧脸颊的亲昵动作。
公爵宅邸在夜里其实是十分安静的，因为幻灵独特力量的原因，它所出的任何声响都不会让指定目标之外的人听到，所以昨天晚上哪怕彼得和幻灵闹得很大，整个宅邸的其他人都睡得很踏实。
不过这种安静也是有代价的——只是付出代价的一方是饱受折磨的幻灵自己。
一脸怯懦的“贞德”正坐在钢琴前弹奏不知名的乐曲，她的身旁飘着一脸严肃的“贞德”。
“又弹错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愚笨的奥特鲁！连一《奥特鲁夜曲变奏》都能弹错！你学了整整五十年！五十年！”严肃贞德大声地嘲讽着怯懦贞德，时不时还扇对方两巴掌，全然一副“我是长辈”的模样，把怯懦贞德教训得声泪俱下。
“对。。。对不起。。。祖奶奶，我。。。我不记得谱子了。。。”怯懦贞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焦急，但犯的错也越来越多。
最终，严肃贞德忍无可忍地从身体里抽出一把“刀”，结结实实地给了怯懦贞德两下，伴随戏剧性的“噗通”声，怯懦贞德消失了。
“天呐！你怎么可以杀了她？！她可是你姑姑！”一名佝偻着背的年迈贞德从二楼的扶手上滑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数落着严肃贞德。
“闭嘴！她是我孙女，我有权利。。。”
“她是你姑姑！不信你问问舅舅！”
“我不是她舅舅，我是她儿子！”
“该死的，都闭嘴！我是你们所有人的爹！”
“哦老不死，你可闭嘴吧！如果不是你拖后腿，现在我们应该是小奥特鲁的女儿。。。”
“不不，应该是他的孙女。。。”
“哈哈，真是乱了套，但我依然是你们所有人的爹！”
无数个贞德在琴房里上下乱窜，说着令人不明所以又毛骨悚然的事情，直到连接着法师塔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哦该死，是那个贞德！快跑！”
“是魔法贞德！她要拿我们做实验！”
“住手！我是你爷爷。。。”
从法师塔中走过来的“贞德”朝混乱的贞德们伸手，一股庞大到无法反抗的引力便将他们尽数捕获，随着数量聚集得越来越多，被捕获起来的贞德们渐渐化为又哀嚎人头组成的球体，直到浓缩为一颗小球、被魔法贞德握在手中。
“。。。只剩下这些了吗？”魔法贞德皱眉，“继承来的记忆。。。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