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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望南墙之花,道:“此花是你所种吗?”
袁伯笑了笑,摇摇头道:“我的一颗,如今在你手中,我这一生,只是虚度罢了。”
桑洛茫然不解,道:“那此花是……?”
“这是我的一位至交所种。”袁伯道,“少年时我与他游侠四方,自在逍遥,偶有奇缘,一人得了一颗这鹤红花种子。他在关外觅得佳偶,种下了这株鹤红花,可惜……”
“可惜?”桑洛道。
袁伯长叹一声,方道:“那年我们在关外遭人伏击,他未能逃得,我亦重伤昏迷,幸得他人相救,保得性命。我将他尸身送回之时,他妻子已然有孕,……”顿了顿,方道:“一家三口,都去了……”
桑洛亦不觉心中感叹,道:“难得他们如此相待……”
袁伯侧头望向桑洛,缓声道:“这种子一百年方结得一颗,如今我只得这一颗,你可不要辜负了它。”
桑洛默然望着手中之珠,半晌,对袁伯道:“既将它托付桑洛,桑洛必不负你,亦定不会负它!”
袁伯点点头,道:“此事非易,只看你们的缘法了。”
二人复坐回桌前,举杯对饮。
桑洛不免问道:“袁伯当年如此潇洒,今日怎甘于此荒村之中?”
袁伯眉间忧色现出,叹道:“那次重伤之后,其实,已不能舞刀弄剑了。”
桑洛闻言亦黯然无语。
袁伯复又笑道:“此间远离人世纷扰,正是我之所愿,况有此美酒,有何不乐?”
说罢,自饮一杯。
桑洛亦举杯相陪。
于是二人说些闲话,一壶酒罢,桑洛自回转家中。
晚间饭后,桑洛心有所思,便离了家门,往村东走去。
到得清漪家院外,亦不去叩门,只隐在那墙外树下,默然而立。
然而屋内寂然无声,并无人语,亦不闻琴声。
看看屋内灯火皆暗去,方才回转家门。
桑远见他回来,道:“怎地如此晚归?”
“去得远了些,是以有些晚了。”桑洛道。
“还道你有什么事,无事便好,以后别这么晚了。”桑远道。
“是。”桑洛点头道。
桑远便进屋自歇下。
桑洛进得自己屋内,点上灯盏,坐于案前,默默思量一回,袖中取出长笛,悠然吹出一曲。
桑远在屋内闻得笛声,道:“早些睡吧。”
桑洛停了笛声,只道:“这便睡了。”
将长笛收了,默然坐于案前。
此时正是十五之日,一轮满月悬于茫茫夜空,将满天清辉洒落人间,倒像元宵之夜那般。
此时,她已睡熟了吧?
若看得这般月色,可记得起那元宵之夜吗?
桑洛心中辗转,一夜不曾睡得,卯时便起身在院内修习剑法。
早间桑远起身,对他道:“粮米已不足,今日去买些回来吧。”
“稍时米铺开了门便去。”桑洛自点点道。
早饭过后,在屋内取书来看一回,看看时辰,出门去往街市。
转过街角,忽远远见清漪正弯腰与一个孩子说着什么,细看那孩子,却是学中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