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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的花架前,有人持伞而立,长袖漫舞。他的身形落在雨帘下,又渐渐散去。从始至终,谢微言都没能看清。
他蹙着眉起身,想要绕过那玉案,“乔砚!”他以为是乔砚。
身形散到一半的人顿了顿,退后一步。谢微言上前走了两步,被窗棂挡住去路,“你还敢回来找我?”
雨中的人紧了紧手中的伞,并未出声。
谢微言手指攀着窗棂,冷笑一声,他转身去拎了那篮子,搁到窗台上,“我不知你有什么目的,也不想与你有什么牵扯。严家无辜,你想修魔好,修邪好,随你。将你这狐狸拿回去!”
雨水沿着屋檐落下,谢微言将竹帘拉上,见雨中那人毫无动作,心下一狠,直接拎起竹篮朝他扔了过去。
“砰——”六扇窗全让他给关上。
立于花架前的男人抱着竹篮,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紧闭的窗户上。
这一夜雨下的很大,电闪雷鸣至深夜方停。翌日清晨,谢微言出了宅门,去了严家一趟,回来时途径县衙,见三三两两的差役聚在一起,不免停下脚步。
“生什么事了?”他微微侧头,问身旁的严家大公子,严谡。
严谡生得模样清雅,颇有一番书生气度,他道,“我去问问。”县衙就在街道旁,谢微言站在墙角下等,严谡就去问。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脸色有些不好,“县令大人的小女儿,昨夜深夜,被贼人掳走了。”
“昨夜?”谢微言蹙眉,“昨夜雨下的那般大,什么贼人这般有本事,竟能去县令家掳人?”
严谡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先生说的是,据差役们说,王小姐的门窗皆从屋里关紧,梁上也未有脚印,怕是个武功极强的贼人。”
谢微言若有所思,正此时,县衙府门大开,一众衙役迎着县令走了出来。王县令身着常服,脸上满是愁容,“此事麻烦道长了。”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这是贫道的分内之事,县令大人不必如此。”
谢微言闻声看去,他以白绫遮眼,只隐约感觉到是个极其冷漠好看的男人,“那边是谁在说话?”
严谡压低声音道,“是个穿着道服的年轻道长。”
谢微言点头,忽然道,“他手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严谡愣了愣,看了看县衙门前的年轻道长,“是一把拂尘。”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王县令将道长送出县衙,便转身回府。年轻道长一步步走下石阶,与谢微言严谡二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