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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看着他道:&1dquo;昨夜怎么回暖去睡了?”
郑玉衡动作一顿,神情有些受伤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1dquo;免受祸国的罪名。”
而且就算被她故意教养过,被迫承认自己的渴望和念头,对方也总是稍微品尝一下就罢休,放着他一个人神思恍惚、难以满足。这让郑玉衡羞愧,也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一股&1dquo;空虚不满”。
他隐约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婚燕尔时被抛弃家中的妇,董灵鹫总是撩拨得他面红耳赤、情动万分,然后再冷飕飕地抽身退去——毫不客气地说,这就好像短暂地疼爱了他一下。
董灵鹫假装没听清,又问了一遍:&1dquo;说什么?”
郑玉衡道:&1dquo;好久没回来,不认路。”
董灵鹫道:&1dquo;你方才是这么说的吗?”
郑玉衡默了几息,咬定:&1dquo;就是这么说的。”
她弯起眼睛,唇边含着笑意,道:&1dquo;不认路怎么办?让哀家再教你一遍,怎么进入内殿侍奉,怎么侍候更衣、叠被铺床?”
郑玉衡耳根烫,说:&1dquo;请娘娘指教。”
&1dquo;还是算了,那太麻烦。”董灵鹫笑眯眯地道,&1dquo;只要半夜没有哪只猫嚎春,往哀家的寝殿里钻,就让瑞雪她们侍候也是一样的。”
李瑞雪适时道:&1dquo;娘娘,如今是严冬,还没有猫叫春呢。”
董灵鹫道:&1dquo;是么?我以为有呢,或许有些就是冬日里闹腾得早,虽然吵,但很可爱,其实也不妨养一只的。”
郑玉衡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掩饰般地轻咳,整个耳朵都是红的,眼帘低垂,开口提醒她:&1dquo;您该喝药了。”
董灵鹫晾干了纸上的墨,随手将这本折子扔到他怀里,端起药碗,不疾不徐地吹了吹,随后道:&1dquo;你看看。”
&1dquo;是。”
大多数宫人都在外扫雪、看炉子,或是换灯罩、经营糊补窗纱等杂务,正殿珠帘内只坐着两个侍书女史,皆佩女官公服,戴冠,等候令旨。
董灵鹫不说话,殿内便迅寂静下来。郑玉衡将这本折子翻了翻,现这竟然是弹劾他父亲,殿中侍御史郑节的,出自当初那个写檄文的御史邢文昌之手。
他的言辞极锋利,却不夸大,而是就事论事,用词不太恭顺,也不像往常御史上书那样给自己留有退路,调有肃杀气。
董灵鹫喝完了药,漱口饮茶,向座椅后方倚去,双手叠放在身前,温和道:&1dquo;看完了吗?”
郑玉衡道:&1dquo;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