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使役魔鬼之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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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灯光明显比之前变暗了。

窗外一片昏暗朦胧的颜色，就连室内也似乎布满了雾气，能见度大幅下降，如果不是同属于黑暗的手握权柄者，恐怕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这是盲目的世界，痴愚的领域，愚拙的界限。

“浮士德。”

这时，他开口，有如千人张口，万人同言，老人的声音，幼儿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始终隐藏在黑暗中的半面身体，延伸到更加广阔的黑暗之中。剩余半面身体隐约可见，却似乎有数不胜数的叠影交错在一起。

伸出无法分辨细嫩或枯槁的手，打了个响指。

世界回到原本的色彩。

“抱歉，但有些名字，不能在‘这里’明说。只能带安道尔殿下去我的世界才能说。”

“我懂我懂，名字是带有力量的嘛。”

虽然是要面子上过得去，假装谅解一下，实际上突然把我拉进黑暗之海的领域，也吓了我一跳。

虽然明知道魔鬼是没有恶意的——如果有恶意的话，他无法把我拖进自己的领域，这也是公平的一部分。但一般进入其他魔王的领域就相当于宣战了，差点就去摸我的魔器了啊喂！

至少应该先说一声吧！

“汽油的味道不错，如果在后世，应该是97的吧。”

他态度良好的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用魔鬼常见的待客式笑容向有些不高兴的我说道。

果然在记恨啊！

“好吧，我诚恳的道歉，下次你想喝什么，我会好好准备的。”

“那么，八二年的拉菲……你肯定没有，开个玩笑。安道尔殿下请不要紧张，我的意思是说，这些故事都是真的。”

“我……应该明白过，但是现在听不懂。”

“正是，正是，您作为终焉灾厄之时必然明白这一道理，之时现在您忘却了，而我也不介意再一次叙述这个故事——魔鬼会将每一个胜过我们的人，铭记在历史上。”

“所以所罗门王，浮士德，都是……”

“没错，都是魔鬼传述的，也许需要以人之口，或者借助人之手，但我们必然将胜过魔鬼之人的名号篆刻在历史上。以人的思想来讲……您可以当成，魔鬼对每一个战胜过自己的人表示尊敬。”

“历史啊……等等，浮士德和使役魔鬼的所罗门王，对现在的你们来说都是未来吧，都是尚未生过的事情。”

“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我知道魔鬼能够知晓未来，那么浮士德和所罗门王又怎么可能骗得了你们？他们的骗过魔鬼的骗术终究不过凡的境界，只要看过未来，又怎么可能输呢？”

“我想，您是经历过‘未来’，而我们是目睹‘未来’，这两种预见有所差异。”

“也就是说，浮士德胜过魔鬼，这件事是必然的？”

“也不对，事实上根据我所见的未来，浮士德反而骗过魔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中，他胜利的可能只有一次。无限，相比于有数，这是人类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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