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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唔”了一声。
“有劳刘太医了。”
刘许伯哪敢撑得起帝王的谢意,连忙说:“医者仁心,这本是臣应该做的。”
他说的老实诚恳,倒真像是一心为人的意思。
他生的容貌平平,身材消瘦并不高大,正是这样掉进人群中都找不出来的普通样子让他能够受到太子的重用,成为在宫中的眼线。
“陛下,勤政殿那边宁大人还候着呢。”徐启夏不知道这位刘太医心中的盘算,看着日头转身小声提醒。
江南叛党多谋逆之事,陛下召了宁同河大人和秋翰大人来勤政殿一叙。
徐总管会做人。
这话虽然是对着齐坞生说的,但其实是说给刘许伯听的。
久在宫中谋事的太医心领神会,连忙行了跪安礼:“陛下有政务在身,微臣就先告退了。”
帝王抬手,显然是应允了。
刘许伯刚松下一口气,下一刻,他的浑身汗毛倒竖,无声在心中尖叫起来。
“娘娘的伤,还需要这么强效的止痛之药吗?”
——他看到了!
太医僵硬转身回头看去,
君王坐在龙驾上,好似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问。
“…臣……这是,这并非是娘娘所用,而是臣随身带药的习惯。”刘许伯心跳如鼓,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
待君王真的走后,他才懊恼地敲了下自己的头。
真是险些露了破绽。
齐坞生沉稳地坐在车驾上,徐启夏在旁侧跟随。
“刘许伯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圣上突然开口,徐启夏头脑飞运转,却怎么也对不上圣上的心意。
“啊,先前永秀的伤,也是这位刘太医看好的。您许是对他有些印象?”
总领太监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喜怒不显,眸色微沉。
齐坞生所说的“熟悉”,远不止这位太医是曾给永秀治伤的意思。
他看到的,是这位太医紧张时的样子、行走时的习惯、和谈话间不经意思考时的神态。还有刘许伯尾音里旁人难以察觉的乡音。
——“去查。”
——“这位刘太医可曾有什么亲人同乡,现在或是曾在朝中为官?”
帝王闭目养神,暗枭悄然消失。
他无比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刘许伯,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齐坞生坚信他至少曾经见过和刘许伯相似的人,这种相似是让他警觉的。
他依靠着这种警觉躲过了无数明枪暗箭。